狠攥着心口处的皮肉,泪流满面,僵直地听着过去的自己对着如今的他恨不得捧在心尖上的少年轻声说:“一条虫也想登天,可笑。”
真是太可笑了。
齐桦如野兽般嘶吼着笑了声,而后他站起身,拔剑对着自己刺了下去。
他划过了自己的脸,刺瞎了自己的双眼,割断了自己的灵脉,最后将剑刃恶狠狠地插进自己的心口处。
齐桦完全是泄愤。
他后悔,愧疚,对自己恨到极致。
可他仅仅只过客,即使刺中了,对手也毫无察觉,梦中事也不能改变分毫。
只能硬生生看着被自己刺成一个血人的“齐桦”笑着回身下了高台。
齐桦手脚冰凉,他想,怎么杀不死呢?
为什么还不死呢?
在江千舟剥出少年的灵骨时,齐桦握着那柄沾着梦里“齐桦”的血液的刀刃,对准自己的心口扎了进去。
他杀了自己。
于是得幸从梦中醒了过来。
齐桦醒来的一霎,他意识还浸在梦境中,黏稠的恶意充斥着整个脑海。
他在一片黑暗中,恍惚地将刃尖对准胸口处,刺了进去。
疼痛袭来时,齐桦才恍惚醒神。
他拔出只差一丝就刺进心脏的刀刃,血液飞溅时从床上踉跄地滚了下来。
齐桦闷哼几声,躺在冰凉的地上大口地喘着气,他不能死。
他死了,他的昭昭怎么办?
如果以后再有人欺负他的昭昭怎么办?
他要活着,才能赎罪。
齐桦爬了起来,他没去管不停流血的胸口,只一步又一步,踉跄地向盛昭的房间走去。
——
“爬出来。”盛昭冷皱着眉,门外脚步声响起的一霎,齐韧就熟练地钻进床底。
速度快到盛昭阻止都来不及。
“出了点差错,今夜是最后一次了。”盛昭欢愉地勾唇:“你不用躲了。”
他好整以暇地弯腰伸出手,将齐韧拉了起来。
盛昭慢条斯理地指使齐韧去点燃烛火。
在火苗燃起的一瞬,齐桦推开房门,走了进来,刺目的光令他合上了眸,再睁开时,他与烛台旁的齐韧对上了视线。
再一转眸,他的昭昭穿着松垮的亵衣,乌发柔顺地散在身后,坐在床边,笑盈盈回望了过来。
齐桦怔了许久,才颤着声问:“昭昭?”
盛昭应了声,笑着问:“齐桦,你又做噩梦了吗?”
汨汨流血的伤口似乎更痛了,齐桦捂住前胸,脊背微躬了下来,他轻声问:“是你做的吗,昭昭。”
盛昭笑而不语。
齐桦什么都明白了,他突兀地笑了声:“蛊虫是下在你亲手做得吃的里面。”
盛昭弯了弯眉眼:“答对了。”
齐桦深吸一口气:“没事,昭昭做得很好吃,我很喜欢。”
“那些梦……我也很喜欢。”齐桦勾起苍白的唇,他在这一瞬间,明白了过去种种皆是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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