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可怕的念头在他脑海里闪现,连海平不敢面对,却不得不承认,那就是生存之道。只是他不敢说,他把阿蓬当亲弟弟,不想吓阿蓬,可总觉得阿蓬能接受现实。
“我其实……”连海平趁其他人都出去干活了,叫阿蓬把房门反锁。“并没有因为内管家逼我而恨他,我……”
“阿海哥哥,咱们是奴隶哪,虽然我知道你不想认命,可是我们又能怎样呢?”阿蓬端来窝窝头,“重要是活下去,你别多想了。”
脑海里不断浮现出文朝宗的脸,连海平还是能够记得皮鞭抽打在脊背上的滋味。他撸起袖子,看着自己胳膊上的烫伤发呆。
本来只有后背上有烫伤,只是在某一次,文朝宗又喝醉了,叫人去找几个下奴过去,给他虐打取乐。那日其他人都去干活了,窝棚里只有年幼的连海平和更小的阿蓬。
为了保护阿蓬,连海平硬是挡在前面,被滚烫的热水浇上瘦弱的胳膊,当场就红肿起泡。接下来他就被扯着头发,挨了好几脚,被一脚踹到墙角,晕了过去。
如果不是第二天听到阿蓬的哭声,连海平只怕还得继续昏迷。
阿蓬是弱小,可是阿蓬想法子求旁人找来了干净的水,昼夜不歇地照顾连海平,总算把他从黑白无常手里抢了回来。
“路管家找你,阿海。”外头突然有人敲门。
“你恨董灼亭吗?”路纪只是把人叫到房里,亲自给他倒了一杯茶。
“不。”连海平确定没有旁人在,鼓起勇气看着路纪。“只是我把心里话说出来,路管家定会说我心狠手辣。”
“生存之道而已。”路纪神色淡淡,“不要拿普通平民和我们相提并论。他们好歹算人,可我们在国法上等同畜产。你应该明白董灼亭的苦心。”
“难道……”连海平小跑过去,“路管家,您特意拜托他……”
“他是正君的陪嫁,其实本性不坏。”路纪轻拍连海平的肩膀,拉着他一起坐下。“人不是生来就狠毒的,董灼亭至今能够保持本性,已经不容易了。他只是想活下去,并没有错。”
“我从来没有想过去杀人。”连海平说不委屈是假的,“虽然旁人欺我,我是很想教训对方,可是阿胡罪不至死。”
“家规你还没有搞明白吗?对于主人来说,咱们这些奴隶永远都是错的。”路纪苦笑,“阿胡本来不用死,可是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是主人冤枉他,他白挨打了,所以该死。”“阿胡的罪过,其实不在于他欺负我,不在于他剪坏了主人的梅花,而是质疑主人的威严?”连海平倒吸一口冷气,“就算只是奴隶,可也不能不允许有思想吧?”
“没有说不可以有思想。”路纪认真地看着连海平,对他的悟性还算满意。
可是连海平的思想,和世人格格不入。
不仅不像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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