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
曹韵兰已经八岁,早已懂事了。她在绣楼里听说了爹爹和嫡母这一番对话。只觉得如同五雷轰顶一般,震得她头晕目眩。
她是刺史之女,虽然是庶出,但是因为范阳这地方以前没有比她祖父、比她爹爹更大的官儿,也没有比他们曹家更高的门楣,因此她也对嫡出、庶出不是很在意。
再说她娘是宠妾。她自己是曹刺史最心爱的女儿,家里所有的好东西,都是由她先挑,等她挑过了,才给她的那些弟弟妹妹送去,因此从来没有觉得庶女出身有什么不如人的地方。
直到她到了要说亲的年龄,才明白了原来嫡庶的名份,真的是一道跨不过去的鸿沟。
可是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这么些年,她姨娘从来不在众人面前讳言她是谁的女儿,而她本人也从来没有在意让别人知道她是谁的女儿,甚至还因此得意非凡过。
因为她姨娘是宠妾,是爹爹心坎上的人儿。
那时候的她,是多么地蠢啊……
曹韵兰在房里哭了一下午,晚上去给嫡母请安的时候,两眼的红肿用了厚厚的粉都遮盖不住。
刺史夫人看着曹韵兰的样儿,虽然很和蔼惋惜地抱着她安慰她,但是心里那个畅快,简直是三伏天用冰,凉得爽透了!
杜恒霜和萧士及当然还不知道曹刺史家打的主意,或者就算知道也不会在意。
他们家的孩子,有的是可以结亲的人家,怎么可能跟刺史那种马上就要被他们拉下马来的人家结亲呢?
他们两人现在关注的重点,还是在长安城里。
过了年,就是永徽五年了。
范阳的这个冬天还好,跟长安没有什么不同。
萧士及、杜恒霜和曾太夫人杨氏、小杨氏,以及所有的孩子们,加上跟来范阳的许言邦、杜恒雪夫妇,萧嫣然、吕二郎夫妇,过了一个热热闹闹的年节。
许言邦、杜恒霜和萧嫣然、吕二郎是第一次离开家人在外地过年,因此都准备了不少年礼,给在长安的家人送去。
杜恒霜和萧士及也不例外,往长安亲戚朋友那里送的东西都是双份的。
过年的时候,曹刺史和夫人大力邀请他们全家去范阳刺史府做客。
杜恒霜和萧士及知道没有跟范阳刺史公开撕破脸皮,所以该做的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就欣然接了帖子了,议定初五去刺史府吃年酒,初六回请刺史和夫人。
曹刺史请客请得很周到。
不仅请了节度使、节度使夫人,就连节度使的亲戚,比如许言邦、杜恒雪,还有萧嫣然、吕二郎,都请到了。
萧士及也不客气,对许言邦和吕二郎道:“曹刺史盛情。大家不要客气。再说第一年来范阳,也要四处走走。才能熟悉当地的情况。”
许言邦和吕二郎都应了,回去准备。
到了正月初五那天,萧士及和杜恒霜带了两个大一些的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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