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敲中,随之便是一阵天旋地转,但很快她就清醒了过来,无事发生。
“看来你并无心魔。”耳边似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声。
唐玉斐有些莫名,拿出小玉瓶攥在手里,却见站在身旁的殷不疑眼睫低垂,目光无神,像是被魇住了一般。
“殷仙友?”唐玉斐低声唤他,对方却没有动静。
这太初真水果然没这么好拿,是陷入幻境了么?唐玉斐皱眉,伸手去轻推殷不疑,谁知刚触到他身体的那一刻,她眼前一花,眨眼间已置身于另一方陌生天地。
鹅毛般的大雪簌簌而落,脚下已经积了厚厚一层,殷不疑手执北冥剑在雪中缓缓行走。
这里于他很熟悉,这是不疑峰。
方才他心神恍惚,眨眼间便回到了不疑峰,太初真人竟在自己的尸身内藏了一缕幻境。
不知走了多久,雪中出现一间小屋,屋前有个年仅四五岁的白衣小男孩正在练剑。剑有些大,他用布条将剑柄同自己的手缠在一起,正在枯燥地不停练习挥砍的动作。
挥剑,收剑,挥剑,收剑,如此反复。
男孩眉目如霜,面无表情,仿佛不知疲倦,若不是额间不断渗出的汗水,真如提线木偶一般。
殷不疑站在男孩身后,目光沉寂地看着他。
他知道,这是儿时的自己,剑尊这名头不是虚来的,他虽天赋异禀,却也需要反复的锤炼打磨。
男孩一直练剑到天黑才转身进了小屋,殷不疑也看了整整一天,待布条解开后,他的掌心已是鲜血淋漓。
之后他清洗伤口,简单地上药包扎,洗漱后和衣而眠。
谁知梦中的场景同样出现在殷不疑的脑海中。
是个很简单的梦,殷不疑也早已知晓内容。
梦里有个看不清面容的男人,一袭白衣修为卓绝,一剑可排山倒海,斗转星移。他踏山川,平江海,反剑所指处,奸佞邪祟皆无所遁形。世人将他推上仙界第一的位置,对他又敬又畏。
各种景象如走马灯般闪过,男人从意气风发到逐渐沉稳内敛,一人于山峰枯坐百年。
只是某一天,三界壁垒被再次打破,魔界进犯,仙凡两界血流成河。于是男人便以身殉道,拯救苍生,让三界重归安稳。
殷不疑紧抿了淡色的唇,攥着北冥的手逐渐用力,这不是普通的幻境,这是由他心魔而生的幻境。
无人知晓,不疑仙尊殷不疑早已心生魔障。
他此生只做过这一个梦,正是在他四五岁时。
彼时他并未将这个梦放在心上,直到他慢慢将修为炼至无人可及的地步,梦中的景象也随之越发清晰,如影随形,梦中人的脸也同他的脸逐渐重合。
不道哪天他忽然醒悟,所谓梦中人,便是他自己。
他会成为剑道魁首,会成为仙界第一,也会为拯救他人身死魂消,这是他早就注定好的一生。
可是他无法理解,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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