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
见糖人老伯当真不知情,杂货摊主既惋惜又不忿道,“肃王他疯了。”
“啊?肃王!帮咱们赶跑那群贼子的肃王?他、他怎么疯了?这、这不可能。”糖人老伯瞪大浑浊的眼,他急得绘到一半的糖人都不管,猛然站起身,语无伦次道,“前、前两天,肃王不、不还走在咱们大街上!那样子,多神采多威风!”
杂货摊主望着糖人老伯,又是一声长叹:“我骗您作甚?您刚说街上人少,那是因为他们都赶去柳巷了,他们和您一样,都不信肃王疯了,非要亲眼看看才肯相信。”
糖人老伯呆呆的,眼圈泛红道:“那么好的人,怎么就突然疯了?我不敢相信。”
杂货摊主嗓音轻浅:“谁又愿意相信呢!据说肃王中了奇毒,那样英武的大将军,就这样被搞得人不人鬼不鬼。我去的时候,听说肃王刚从府邸跑出来,正在街上到处发疯,嘀咕着谁都听不懂的话。护卫们想把他带走,可他攻击性强,护卫怕伤着他,一直没能顺利近身。现在也不知道……”
“你说谁疯了?”
杂货摊主刚说到高潮,话头陡然被横插进来的男声打断。
那人来势汹汹,瞬间扑到他眼前,把杂货摊主吓了一跳。
拍了拍胸口,待缓和情绪,杂货摊主抬头望去。
面前男子头戴帷帽,脸藏在纱帘里,看不清具体样貌,依稀是个年轻公子。
这位公子声线清泠,语气却生硬。说这句话时,他明显含着怒气,又难掩尾音的恐惧颤栗。
看来又是个不知道肃王已经疯了的人。
杂货老伯望着丹卿,情绪低落:“是肃王,肃王他疯了。”
“不可能。”男声回得斩钉截铁,还含着不容置喙的笃定。
杂货老伯何尝不懂这位公子的心理,大家都一样,大家都不愿意相信。可真相就是真相。
杂货老伯沮丧地摇摇头:“是真的。哎,肃王现在可能还在柳巷,公子你要是真不信,你可以……”
话未说完,便见这位瘦削的小公子像疯了般,拔步就往街头疾奔。
他速度极快。
眨眼就消失在街角。
春末,正午艳阳已有初夏的毒辣。
丹卿奔驰在寂静的街,他心脏狂跳,“噗通噗通”,仿佛都快蹦出来。
将至邻近柳巷的铜锣街时,丹卿忽然听到嘈杂无比的声潮。
嗡隆隆的,皆是人声。
丹卿脚步有瞬间停滞。
然后丹卿跑得比刚才更快,帷帽纱帘随风扑到脸颊,他无暇拂开。
耳畔是越来越剧烈的声潮,丹卿脑海里,却重复放映着杂货老伯的话。
他说:肃王疯了。
怎么可能?!
丹卿绝对不信。
昨日黄昏,他才与段冽分别,当时段冽那么温柔地看着他。他说要他信任他,他还说除非他死,否则就算是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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