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疑了一下“萧同安执意发兵,不过是速取灭亡,到时候两人一番撕咬,必然两败俱伤,我们便可坐收渔翁之利。”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随随“你也可以早点回来。”
随随微微蹙眉,随即展颜一笑“我早晚都会回去,不必用将士的血铺路。我知道,你是担心人走茶凉,再拖下去,我恐怕就再也回不去了。”
顿了顿道“但若是早几日回去,就让将士们去送死,我还值得他们追随么?”
段北岑垂下头,她说得没错,她和萧同安之辈最大的不同,不在于她用兵如神,而在于她永远不会为一己之私草菅人命。
她从来不打没必要的仗,不洒没必要的血,段北岑身在军中,才知道为将者能做到这一点有多难。
他单膝跪下,抱拳行礼“属下惭愧。”
随随忙扶他起来“你是为我着想,我怎么会怪你。萧同安如今很信任你,他志大才疏,意志不坚,很容易被亲信之人左右,你一定要想方设法劝住他,别让他出兵。我边关二十万将士都仰仗你了。”
段北岑凛然道“属下遵命。”
随随笑道“此地又没有旁人,一口一个属下,多生分。”
她这一笑着实明媚,映着苍松翠柏,仿若林花初绽。
段北岑忽然留意到她今日着了裙装,似乎有哪里不一样。
他恍惚了一下,赧然别过脸去。
他自觉动作突兀,越发羞窘,便死盯着枝上一颗成熟的松果瞧,似乎在研究它喜人的长势。
随随看在眼里,眸光微微一动。
段北岑的神情很快恢复正常,只是刀削斧刻的俊脸上还残留着一抹不显眼的红晕。
随随看了看岩石上的日影,对段北岑道“时候不早了,你早些回驿馆,免得惹人生疑。”
段北岑颔首,两人顺着原路返回。
静静走了一会儿,段北岑忽然道“先太子的事,你还在查?”
随随微怔,随即道“是。”
“有眉目么?”
随随摇摇头。
段北岑欲言又止,终究还是道“你可曾想过,或许并没有什么内情,真相便是那样。”
“想过,”随随道,“但我不信。”
段北岑微微皱眉“已经过了那么久,你还放不下?”
随随一笑,那笑容却有些怆然,像冬日雪地上最后一缕斜阳。
段北岑没再多言,那一笑便是答案。
两人快要走到松林的边缘,灵花寺古朴的山门就在不远处,段北岑停下脚步,鼓起勇气道“京城是非地,你不必留在这里,我可以安排……”
随随道“我留在长安也不单是为了查桓烨的事。”
段北岑扬起眉毛。
“萧同安懦弱无能,在军中又素无威信,若是没有人暗中支持,借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在我背后放冷箭。”
段北岑沉吟片刻道“你是说……”
随随点点头“我怀疑这事幕后是皇帝,萧同安只是个傀儡。”
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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