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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煊举起酒杯道?:“子衡敬堂兄一杯,先干为敬。”
他这堂兄酒量甚浅,偏又好酒,他挑这坛宜城九酝,一来是酒好,二来也是因这酒劲大,几杯就能将他打发了。
桓明珪哪里猜不?到他打什么主意,拿起酒杯抿了一小口:“愚兄量浅。”
顿了顿道?:“子衡尚在养病,愚兄劝你也慢点喝,豪饮伤身。”
朝外张望了眼,遗憾地“啧”了一声:“可?惜没有弦歌妙舞可?赏。你这里什么都好,就是弄得像个和尚庙,别说歌姬舞伎,连侍膳的都是内侍。”
桓煊恨不?得将他活剐了,烈酒入喉,身体里憋了一天?的邪火烧得更旺,他却只能耐着?性子坐在这里。
“真是委屈堂兄了。”他从牙缝中挤出一句。
酒过三巡,桓明珪终于有些微醺之意,放下酒杯,长长地叹息一声。
按理说做主人的该问一句客人缘何太
息,但桓煊仿佛没生耳朵,全无反应。
桓明珪摸了摸鼻子,也不?嫌尴尬,自?顾自?道?:“子衡,你可?知愚兄为何长太息?”
桓煊睨了他一眼,眼神?像两道?冰锥,似要把他拐弯城墙般厚的脸皮戳个对?穿。
他不?接茬,桓明珪接着?道?:“其实我方才说的那位佳人,正是先前在青龙寺邂逅的那位。”
桓煊忍不?住冷笑?了一下,青龙寺那回两人连照面都没打过,分明是这登徒子无耻下流,盯着?人家进出佛堂的女子看,到了他嘴里倒成有缘了。
桓明珪又道?:“后来在东市又遇上一回,子衡你说,这不?是宿世的姻缘是什么?”
桓煊道?:“倒也未必是姻缘。”是孽债。
“只是愚兄今日才发现,这位佳人已?名花有主,”桓明珪用眼梢瞟了堂弟一眼,“而那位夫主,恰好是愚兄亲如手足之人,你说巧不?巧?”
桓煊冷冷道?:“事有凑巧,也是常事。”
桓明珪抬起眼,望着?桓煊道?:“愚兄想恳请那位朋友割爱,无论?用什么换都行,园宅田地,金珠宝玉,绝色的歌姬舞伎,宝马良驹,但凡是我有的,尽数拿出来都无妨。”
他顿了顿道?:“你说他会不?会答应?”
桓煊脸一沉,压抑不?住眼中的狠戾,盯着?桓明珪的脸,仿佛一头护食的狼,下一刻便要扑上来咬断敌人的脖颈。
连桓明珪这样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也叫他这眼神?看得心里一惊。
“君子不?夺人所爱,堂兄还是趁早死心吧。”他冷声道?。
桓明珪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回想梅花宴上桓煊的反应,便知堂弟对?这女子有几分在意,但他没想到他竟这么上心。
他忽然莞尔一笑?:“不?过那位朋友既没有娶那位佳人,甚至连个妾室身份也未与她,只将她蓄作?外宅,想来也不?怎么上心,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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