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他是为你好。”
穆典可低垂着眼帘,没有说话。
瞿涯见她反应冷淡,便不再多言。
他也明白,穆典可和金雁尘的关系已然恶劣至斯,并不是他一个外人三言两语就能转圜的。
更何况金雁尘拿余离等人的性命迫穆典可屈服,也不是完全没有一点私心。
遂道:“你的住所给你留出来了,在最北面,门口有梨树的那间。时候还早,你先回去休息休息。”
穆典可应道:“好。”
也不要人跟着,独自回了住处。将身上穿着的常千佛的银色袍子脱下,摊平桌上,拂去袍摆的灰泥草屑,五指抚摸着衣料,将褶皱细细抚平,整齐叠好,放在床头。
又摘了鬓上的山茶花,搁在衣服上,失神看了一会,转身出门朝金雁尘的住处去了。
在北望南,在南望北。她连问都不用问,便能知道金雁尘住在哪里。
多年来他有个习惯从不曾改变。
每天推开门朝向的第一个方向,那是长安的方向。
虽有常千佛的真气护体,大病之后连夜赶路,依旧让穆典可的身体十分虚弱。
眼底的深青色遮不住,脸色也是异常的苍白,近乎惨白。
清冷肃杀中便多出几分诡异的病态。
有早起的明宫弟子见了穆典可,忙退让到路边行礼,惴惴抬头时,穆典可已经无声无息地从身边走过了。
因金雁尘懒得见她,她也乐得躲他的缘故,两人的住所安排一向遵循着轴距最远的原则。
她住北,金雁尘住南。穿过了一整片山坳才到。
树木蓊盛,繁花点翠,掩映一座巨大的黑色石殿。
大门敞开,金雁尘只穿了一件单衫在门口的空地上练刀。刀意磅礴如怒,将清晨微凛的空气挤压得仿佛有了形状。如蛟龙跃,如猛虎腾,张牙舞爪,尽是杀气。
穆典可苍白着脸走过去。
金雁尘好似没看见她一般,依旧旁若无人地练刀。眼神沉着,刀刀凌厉,将树叶刮落枝头,将落叶碎成齑粉。
忽然一转身,刀势凶猛地朝穆典可头上劈了来。
穆典可站着没动。
刀锋迫到鼻尖上,在与眉心一线之隔的地方顿住了。强劲的刀气震得她三千青丝纷纷扬起,笔直指向身后。
穆典可眼神平静,是生死历尽之后的淡定从容,也是哀莫大于心死的无所畏惧。
金雁尘满目怒意,扬手一巴掌摔了过去。
穆典可体力不支,被他一掌打飞,身如断线之筝,飘远坠落在地。
手腕被碎石剐蹭得血肉模糊,滴滴往下淌着血。
脸上迅速浮凸起鲜红的五指印。
还没来得及翻身坐起,金雁尘便欺过身来,布满刀茧的手掌紧勒住她纤细的鹅颈,磨得肌肤生疼。
眼中奔腾不息,满满是恨不能生啖其肉的恨意:“笃定我不会杀你是吧?”
他满面阴寒,几乎是一字一字咬牙切齿地吐出,将那日的话
请收藏:https://m.beichuan.cc
(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