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识之士觉得不妥,觉得万一萧言战败,这情势不是西军能收拾的。可是军将人言纷纷之下,他们的一点声音,又派得上什么用场?
而且局势如此纷乱微妙,一时间静观其变,未尝不是件稳妥的选择。且让萧言先去折腾就是!
对于麾下人心如此,小种对西军这个团体的掌控力本然就不如乃兄。一时间也只能默认。专心操持兄长身后事。而今日总算大殡礼成,心力交瘁的小种,却还是不顾疲倦,相送一名宾客。
这名宾客,正是宗泽。
长亭之内,种师中一身麻衣,形貌消瘦憔悴,与宗泽并肩立谈。而在长亭之外,数十名骑士正在恭谨的等候。
这些时日与宗泽相处,小种很看得上此人。虽然岁数老了。可是眼光超卓,性子坚韧。且料理实务也是一等一的好手。兄长故去,小种方寸俱乱,又听闻姚古一时领熙河军出关而去,小种麾下不管幕室还是部将,全都人心纷乱。这个时候还是滞留未去的宗泽出手,亲自为小种操刀为记室,行文各处军将,让他们前来参加老种葬礼,而不是拥兵在侧,打着别样心思。更劝小种抽调最为心腹的秦凤军马,截断京兆府和渭水之间的数条大路,让西军那些人心纷乱的军马不得追随姚古出关而去。
这两个动作下来,一时间就安定了西军人心。而这些时候为老种操持丧事,宗泽也为之处理得井井有条。第一时间拜发遗表于都门,各般仪典也无所不备,将老种身后事办得极尽哀荣。
对于这样人才,小种是真舍不得放走。可不知道宗泽是如何想的,偏生就要在老种葬礼结束之后,回返汴梁。
按照他此前所来负的使命,纵然宗泽进行得极其不上心,可回都门之后,还是待罪之身。放着陕西的座上宾不为,而要领罪都门。小种真不知道宗泽是如何想的。
解劝也解劝过了,可是宗泽这六十许的老头子,倔强得如一块花岗岩一般,怎么也是说之不动。最后无奈,小种只能亲送一程。
长亭之中,小种对着宗泽拱拱手:“汝霖兄,丧中不能茹酒,就不在亭中置宴相送了。且兄丧不能远离,也不能直送吾兄百里,以尽别情。只能在此间告辞了。”
宗泽淡淡一笑,回礼道:“这些时日,多承相公看顾,下官就此拜别。”
小种犹自在嘱咐:“此次随从,带有万贯财货。汝霖兄要用来疏通门路,尽管放手使用。且种某已然拜表为汝霖兄分说,朝中哪怕燕王,也要看顾种某面子,想必汝霖兄是无碍的。可纵然能脱罪,汝霖兄大用却是难了,这岂不是屈了汝霖兄大才?若是都中不顺,还请回返渭州,种某扫榻以待。”
以小种倔强刚烈的性子,宗泽违逆了他的好意,犹自还在这里絮絮叨叨的关切。可见宗泽才华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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