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葛和葛鱼的父亲葛志平,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烂泥,来到圩埂旁的一户人家。
这户人家有一个大院子,此时院子里或坐或站着二三十人。
葛志平一来,院子里就有不少人跟他打招呼,他也含笑回应着。
目光在院子里略一寻睃,就找到他媳妇徐红叶。
按照上圩的规矩,每家每户都要来一个人。
葛志平媳妇徐红叶已经在这里值班一,葛志平是刚从家里过来替换他媳妇徐红叶的。
此时,徐红叶正靠在墙边打盹。
葛志平走过去拍了拍她肩头,“你回家吧!我来了。”
徐红叶睁开眼睛看了看他,笑了笑,起身拍拍屁股就走人。
徐同道母亲葛竹刚才就和徐红叶坐在一起,此时见徐红叶拍拍屁股回家了,她就抬头看了看葛志平,挤出一抹笑容,问:“宗家!你从村里来,我家、我家那几个东西还好吧?”
丈夫突然失踪,留下一堆赌债,导致家里财物、粮食被人搬空,让她眉宇间笼罩着一抹忧愁,即便此时是笑的表情,眉头也是微微皱着的。
之所以她为什么喊葛志平“宗家”?
那是因为她和葛志平原来都是葛家村的人。
后来,她嫁到徐家村,而葛志平则是入赘到葛家村,并且两家距离还不远。
起来,她和葛志平同姓同宗,所以她平日里见到葛志平都习惯称呼他为“宗家”。
也是因为同姓同宗的缘故,葛志平平日里也对她颇为照顾。
“你家啊……”
听见她的问题,葛志平皱眉苦笑着摇头。
他这一摇头,葛竹顿时就紧张了,赶紧起身追问:“怎么了?我家又出什么事了吗?”
葛志平见她一脸担心,赶紧抬手示意,“竹,你不用这么紧张,起来……应该算是好事吧!别紧张别紧张!”
“好事?”
葛竹很疑惑,“怎么呢?”
葛志平呵呵轻笑,“是这样的,你家道今一鸣惊人了,这子有种,比他爸有种多了,我跟你啊,今上午他先是去徐金山家,然后又去徐恒兵那子家……”
葛志平故事似的,把徐同道今上午做的事跟葛竹了一遍,仿佛那些事,他都是亲眼所见。
其实他今上午并不在家,他此时跟葛竹的这些,都是他中午回家吃饭的时候,听女儿葛鱼和儿子葛的。
但他的这些,已经把葛竹惊得脸色数变。
又是惊讶,又是担心。
一直听到最后,她犹不放心地向葛志平确认,“志平,你的都是真的?你、你没骗我吧?我家道他真的没事?”
葛志平笑呵呵地点头,“真的没事!你就放心好了!”
在他刚才这些的时候,院子里不少人都下意识地聚了过来。
这些人都是徐家村的。
听葛竹的儿子徐同道今在村里出了那么大一个风头,个个都来了兴趣。
刚才就七嘴八舌地问了不少问题。
此时听完,七嘴八舌的声音就打趣葛竹了。
“竹!这下你好了,你男人虽然跑了,但你家道以后能帮你撑腰了,呵呵。”
“就是!以前还真没看出来道那孩子这么有担当呢……”
“志平,你确定你刚才没错?我记得竹家两个儿子,她儿子脾气更大吧?你刚才是不是错了?你刚才的那些事,应该都是路那孩子做的吧?”
“我也觉得应该是路干的!”
……
葛竹却根本没心思跟他们扯淡,虽然葛志平已经点头肯定她儿子没事,但她心里还是很担心,皱着眉头纠结片刻,她忽然呼了口气,对他们生产队的队长:“队长!我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我真的很不放心,我、我想请假回去一趟,你看中不?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快赶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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