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声望去,目光在那一片人群中逡巡一番,而后嘴角微扬起弧度,才施施然地走了。
在她走后,席间的年轻男子纷纷为长公主是对谁笑这个问题争论起来。
打翻茶盏的男子珍而重之地将瓷白茶碗擦净,放进袖中,痴痴道:“争什么争,长公主明明是因我而笑的。”
不远处的裴衍注视着她离去的背影怔然半响,秋风萧瑟,一刮,他就又咳嗽了起来。
站在他身后的裴知弦收回眼神,替他倒了杯茶水,关切道:“父亲的风寒之症还未好透,就别喝酒了,喝点茶水。”
王升把带着的斗篷递过去,“刚好点就出来吹风,到底是为了参加皇上的生辰宴还是别的缘由,将军自己心里明明白白。”
裴衍接过系上,拢了拢,笑道:“新帝登基的第一次生辰宴,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就必须要过来。”
否则不肖半天,这朝中就会传来他裴衍对新帝颇有不满的传闻。
而且,自上次一别,他也的确是许久没见她了……
从传来的消息看,她大抵生了不小的气,连带着知弦在公主府中,也因他收到了波及。
无论是七年前,亦或前些时日,好像跟他在一起,殿下的伤心失落永远是多于欢喜的。
明明身处灯火通明,热闹非凡的宴席之间,裴衍却感觉到了难以言说的孤寂。
他连陪伴她都做不到,他们……终究是没什么可能啊。
其实方幼青是看见了裴衍的,只不过她心中有气,哪怕是把在场的男人都看个遍,也未曾给他一个眼神。
入座之后,自觉完成了小小报复的方幼青便见头戴玉冠,身着华服的少年天子缓缓而来,身旁还跟着个样貌清丽的女子。
对上她的视线,那女子颤了颤眼睫,露出一个含羞带怯的浅笑。
“殿下。”她率先招呼道。
方幼青颦了颦眉:“月妃。”
许是两人感情渐浓,她近来去看望小皇帝的时候,总能碰到在一旁伺候的朱月。
每每都是那副娇弱可人的姿态,谈不上讨厌,但也绝不喜欢,反倒是让她有了中古怪的感觉。
待到主座上的两人坐下后,生辰宴便正式开始了。
先是朝贺寒暄一番,待到菜上来后,就歇了那些客套话,坐在一起的人三五成群把酒言欢。
坐席间,朱月捧着玉杯盛着的果酒突然道:“今日皇上生辰,臣妾敬您一杯,祝您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方恒修笑了笑,正欲接下酒杯,就被一只素白的手夺了去。
“皇上大病初愈,月妃若是有心,也不该敬这个酒。”
今日一见,身体情况是好了不少,可仍旧看起来有些蔫蔫的。
被她斥责,朱月的眼眶瞬间就红了,大概是想到今日乃皇帝生辰,她也学了点规矩,硬生生把眼泪又憋了回去。
片刻后,朱月捧着酒盏,绕过皇帝来到她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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